沙子口渔港的渔民已做好出海前的各项准备

刘某提前下海捕捞被查

    “你把那根管给我递过来，看看仓库里还缺什么东西，冰块都已经准备好了吧……”9月1日12时，长达3个月的黄海、渤海伏季休渔期即将结束，大海再一次开放。8月30日记者来到沙子口渔港看到，这里的渔民已做好出海前的各项准备，但对于即将而来的“第一捕”，忐忑多于期待，是否赚钱没有人能给出答案。与春天相比，高昂的用工价格更是让船老大们一筹莫展。
　　现场 加满油备好菜，等待开海

　　30日上午，记者来到了沙子口渔港码头，码头上停靠了数十条渔船，渔民们正在做着出海前的准备。在一条渔船上，船两侧的通道上放置了方形的网筐，渔民们用铁丝将这些网筐牢牢地固定在一起。

　　“ 这是用来装对虾的，到时候收获的对虾就放在网筐里，网需要密一些，不然虾就会跑出来。”船员小磊告诉记者，对虾必须要保证是鲜活的，价钱才好卖，船上还专门配备了抽氧管和海水管，这些设备他们都已经提前检查了。

　　在与这条渔船相隔不远的另一条渔船上，渔民们正在忙着悬挂遮阳网。“到了海上会很晒，我们挂上遮阳网到时候能有点阴凉地，好坐在甲板上休息休息。”渔民老张对记者说，马上就要开海了，沙子口海港码头一共有百余艘渔船，如今基本上出海的装备都准备完毕了，柴油也已经提前加满，冰块提前预订好了。这几天再将一些零散的物品配备齐全，9月1日一到，就能扬帆启程了。

　　一条渔船的甲板上放置了一大袋子白菜，这是渔民们出海后要吃的蔬菜之一。“你负责去蒸馒头，你去刮土豆切丝，你去炒菜。”临近中午时分，船老大一声吆喝，六名渔民们分工明确地进入厨房，准备起当天的午饭。除了白菜，船上还准备了不少土豆、冬瓜、豆角等比较耐存放的蔬菜。

　　算账 出一趟海，成本得上万元

　　对于即将而来的出海，收购渔船的老板李启成早已在心里打好了算盘：“出去一趟就得上万块，如果不能收上来鱼，钱可就打水漂了。”

　　做了十年海鱼、海虾收购生意的李启成，已经对今年的第一次出海做了初步预期：“至少得在海上待三四天，收得少自然赔得多，但现在鱼越来越难收，只能靠时间了。”他告诉记者，已经为第一捕准备了五天的粮食。

　　那出一趟海成本需要多少钱?李启成给记者算了算账，柴油按照9000元/吨来计算，出一趟近海将渔船装满，就需要耗费至少一吨的柴油。而如果出海的时间较长，在海上停留的时间久，柴油则会消耗一吨多。

　　李启成的收虾船，船上一共有6位渔民，如今渔民们的工资一天在200元左右。除此之外，每一次出海，渔船都要载上10吨的冰块用于保鲜 ，每吨冰块的价格约为180元。按照出海装满一船需要四天的时间来计算，油费、工资和冰块的投入成本就至少需要16000元左右，这还不算机器损耗等其他的支出。

　　“我们出海后要每天跟船长通过通讯设备对接，了解岸上的收购价和售价的变化。然后再进行核算。”李启成说，一般来说，出海收来的海鲜越多，利润也就能越高一些，每一次出海，他们都坚持要至少将耗在海上的成本给赚回来，然后再返程。

　　然而有的时候，渔船装不满，船在海上还要耗费柴油，已经装好的鱼类因为不是活鱼，无法存放太长时间，所以这时候，即便是赔本也得回来。这些不确定的因素，都让第一次的出海像极了“赌博”。

　　背后 “关系船出海，我们就得出海”

　　钱都随着第一捕“扔”出去了，但是是否能够回本，“船老大”却都不知道答案。

　　“ 说实话，第一次出海就是搏一搏，因为谁也不知道今年的产量如何。”船老大徐先生告诉记者，现在这个季节，开海之后的产量往往不会很多。因为休渔期刚过，鱼苗还没有完全长大，捕捞上来的鱼个头小、肉嫩，在船上不好存放，卖价也比较低。

　　“ 今年有闰月，因此今年开海前几船应该不会很好。”有着多年收购经验的董福洪告诉记者，水温略低加上前几天的台风，都会对第一捕产生一定影响。

　　而更让船老大感受至深的是，海里的货越来越少了。以往出海两天一艘船就能装满，现在经常需要四五天甚至更长的时间。“今年春天开海期间，在海上待了快一个月，一艘渔船还没能装满。”徐先生告诉记者。

　　李启成说，他一共有三条渔船，由于不知道这一次开海的情况如何，这一次他打算先安排两条船出海探探情况，如果产量好，再投入第三条船，“现在，我当然希望能赚钱，但是赚不赚钱，心里真没底。”

　　既然觉得不一定会赚钱，甚至有可能赔钱，那么为什么不再等等，而是要赶着出海呢?

　　“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出海，不然生产船打上来的鱼没有人收购，市场也供应不上，工人都来了，不出也得赔。”李启成如此回答。

　　据介绍，他所拥有的收购船，主要工作就是在海上收购捕捞船在海里捕到的海货，然后运往码头出售，所赚取的是海上收购价和岸上批发价之间的差价。近些年，捕鱼越来越难，收购也越来越不好做。“在海上收鱼也跟拍卖一样，出价高的能拿到鱼。”李启成说，稀缺的海货，成了收购船抢购的对象。

　　事实上，这些导致的结果，是捕捞船成了“香饽饽”，每条收购船都需要培养自己的“关系船”成为稳定的货源。“只要我们的关系船出了海，我们就得出海，不然好不容易维持的关系也许就断了。”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船老大”说，让他们出海的，不仅仅是对第一捕或多或少的期待，更多的是维持关系的需要。

　　本版文/图 记者 周晓荷 陈界交(署名除外)

　　■变化

　　月薪4500元也难招到船员

　　海年年都开，但每年情况都不同。今年让船老大们没有想到的，是船员难招。

　　马上开海了，董福洪还在为自己的两艘收购船寻找船员：“我350马力的船，一艘船需要6名工人，其中两名是我们的长期工，剩下的四个人到现在还没有招到呢。”他告诉记者，今年船员工资都高了，有经验的船员特别难招。休渔期结束之后，往往会出现以前的老船员为了高薪跳槽的事，为了能够留住船员，老板们不惜开出每月5000元以上的高薪，“这个工资，比去年高了20%。”

　　这几天，董福洪经常在码头贴上招工的小广告，也会托朋友帮忙招工，但结果不理想，而广告经常贴了不到一天就没影了，可能是被其他招工者撕掉了。“老船员的工资已经开到了5000元，新船员也在4500元。”为了留住船员，老板们都有自己的“小伎俩”：“他们的工资一般是押一付一，到年底的时候才全部结清，这样防止他们在中途离开。”他透露。高昂的人工支出，也让老板们对即将而来的开海少了一分“热情”：“我们的赌注又大了，不知道是不是能多赚点儿呢 。”

　　■相关新闻

　　提前捞一把，还用“绝户网”

　　半岛都市报8月30日讯(记者 高丽 ) 9月1日，为期三个月的黄海、渤海休渔期就结束了。8月30日上午，海泊河边防派出所官兵对渔船进行突击检查。有些渔民已经等不及，迫不及待地驾船出海先捞一把。

　　8月30日，记者跟随海泊河边防派出所官兵出海巡逻。上午10时许，官兵在海上发现了一艘小船，船主刘某正忙活着下渔网，打算捕捞鱼虾蟹等海产品。

　　记者看到，刘某使用的渔网长达数十米，数个小笼子连在一起，侧面有入口。边防官兵说：“这种网俗称绝户笼，网眼非常小，鱼虾蟹等只要进到网中就出不来了。这是青岛市明令禁止使用的捕捞工具。”刘某说，经过三个月的休渔期，现在正是鱼肥虾美的时候，所以他想赶在别人前面先出海捕捞些鱼虾蟹。边防官兵对刘某的绝户笼进行了暂扣，并对其进行了批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