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

《红高粱》剧照

    昨天下午，在莫言笔下神奇的“高密东北乡”，青岛市歌舞剧院本年度的第二个大型精品演出项目《红高粱》正式立项启动。中篇小说《红高粱》作者、新晋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从高密第三届红高粱文化节开幕式现场直抵发布会现场，专程为这部小说改编的舞剧的创排“助阵”。
    继《东厢记》之后，《红高粱》将作为青岛参赛第十届中国艺术节的第二部舞剧，参与明年文华艺术大奖的角逐。
不是跟风
版权去年5月即买断
    “许多人说我们在‘跟风’，还有的说我们具有‘前瞻性’，其实都不是。”市歌舞剧院有限公司董事长黄港坦言，最初买断《红高粱》的舞剧改编权，是为青岛冲击第十届中国艺术节选拔剧目。两年前他们就与莫言接洽，商谈相关事宜。“《红高粱》作为高密东北乡抗击日本侵略者的一部史诗，这个题材本身，加之它所呈现的气质、色彩，以及人性的东西，对我们非常有吸引力，它一度成为冲击奖项的首选。”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莫言对市歌舞剧院的舞剧改编十分支持，合约在去年5月正式签定。黄港还记得，当时签约地点也在这里——高密天和思瑞国际大饭店，这次依然把舞剧《红高粱》改编立项发布会放在此处，是有意而为之。
    据说，莫言还曾专门赴青，与该部舞剧编剧、著名剧作家王勇——文化部艺术司戏剧处处长一起参与剧本改编讨论。黄港不愿透露改编权购买的具体价码，“总之，是相当便宜的友情价！现在以这样的价格肯定是买不了啦。”
    为何后来先以《东厢记》替换下《红高粱》，作为冲击十艺节的首选大戏？黄港直言，这主要源于舞剧的特殊属性，小说的宏大叙事，很难单纯用肢体语言来完成。而电影《红高粱》已深入人心，有珠玉在前，也很难使舞剧的编导跳脱多线索的影像故事。“要创作精品，又不甘于做电影的翻版，这令舞剧《红高粱》的创作一度陷入了困境。”剧本反复更改了三回，仍不尽如人意，“宁缺毋滥！”这成为剧本最初被取代的主因。
男演员少
演好舞剧实在是难
    此次高密之行，市歌舞剧院舞蹈专业的演员们几乎是“倾巢”出动，黄港希望能借当地红高粱艺术节的举办，让演员们更加近距离地感受富有浓郁地域特色的山东民间文化和风土人情。“这将更有利于他们把握剧中人物的肢体形态。”他说，一部舞剧的创作不同于小说，也不同于影视作品，它要求简洁而又通俗的剧情，没有台词、没有文字的呈现，一切都依赖于演员的舞蹈动作来达成。所以，很难。
    在黄港看来，小说《红高粱》问世26年，电影问世23年，为何这期间除了一些戏曲的呈现，都没有人来尝试将它改编成其他的艺术形式？原因就是因为太难。“就像四大古典名著的影视改编翻拍，它们都不能超越原著的精彩。电影《红高粱》的成功已设立标杆，如果只是把舞剧截成电影中几个片段的组合，那还不如不做。”
    选择什么样的音乐贯穿始终？《酒歌》是否还会在舞台上显现？火红的高粱地里“颠轿”是小说和电影中的重头戏，而转化为舞蹈语言又将如何表现？如何将山东人高粱般鲜明的性格，通过山东特色的秧歌来展现？小说与电影中反复出现的火红色的意象，是否会在舞剧中继续得以张扬？
    面对记者，黄港毫不避讳地一下子抛出了一连串的疑问，这些有关作品艺术风格走向的议题无疑增加了改编难度，但这还不是最难的环节。最令黄港感到压力的是舞蹈演员的遴选。舞蹈演员的基数不足，优秀舞蹈演员难找，而优秀的男性舞蹈演员则更加难觅。《红高粱》中男性角色的剧情和故事应当占去大半，这对于市歌舞剧院而言，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炊”，等“米”下锅的黄港已决意发布会一结束，就进京请“兵”。
编排该剧
须“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昨天，人们从压力“山大”的黄港那里听到的最“惊心动魄”的便是“5000万元‘金不换’”的故事。原来，就在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不久，全国各地都有说客来青，想出高价请歌舞剧院转让从莫言处购得的《红高粱》改编权。其中北京的一家公司还提出 “不一次性买断，后期合作分成”的实惠方案，出价5000万元。不过，最终都被黄港一一回绝了。
    获利如此丰厚，为何不为所动？黄港态度决绝：“改制后的市歌舞剧院是完全面向市场的，我们亟须的是具有市场前景和影响力的演出项目，《红高粱》就是一个最好的机遇，一个最大的商机，我们怎么能够将其拱手相让？”
    黄港称，剧院编排该剧必须“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他透露，将与国内高水平的主创团队广泛接洽，在全国范围内征选技术水准精良的主创，包括导演、主演和群演。“我们将试行项目合作制，以项目集结国内优秀人才，按不同项目签定合作协议，核算演出成本。同时在引进人才基础上，注重外来人才的带动效用，注重培养自己的主创团队。”
    据介绍，明年2月，舞剧《红高粱》将正式进入排演阶段，冲击10月份在山东举行的“十艺节”，之后，它还将走出国门，用破除了语言障碍的舞蹈，把山东特色推介给世界。
    此外，经过两台大型舞剧的磨砺，歌舞剧院也将重新整合属于院团自己的固有舞蹈班底，并计划组建“青岛城市舞蹈团”。“我始终认为，青岛有了一支城市交响乐团，也应该有一支专业的舞蹈团队，以音乐与舞蹈来共同塑造青岛滨海现代文化名城的鲜明样貌。”黄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