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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仑草原的风

来源:中国自驾车旅游联盟网   作者:   2009-08-08 13: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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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的马仑草原已凋敝了所有浮躁的青草和嫩叶,被一场罕见的大雪封盖起来。风,拂面而来,已不仅仅是刺骨了。这片最接近天空的草原上开始笼罩起最原始的大风,包括风的歌声,风的舞蹈,风的粗犷和豪爽。
    不在春天以后,秋天以前光顾马仑草原,可能会有某种缺憾,但谢却浮华的草原一身轻装出现在我面前,我能感觉到它雪被下面鲜活的细胞正恣肆在了无遮拦的风影里,敞露出宽广厚实的胸膛去拥抱滤净俗念的晴空-----那又是怎样一种狂放和奔放呢?
    如绒的草地掩映在冰雪下面,一株茯苓倔强地挺起冻僵的笑靥,更多的黄芪、党参或灵芝草之类的植被已进入漫长的冬眠期。虎或豹或狍羊,也许偶然涉足这块尽显苍凉的高山草甸吧?但它们的家园是在森林里,在蓊郁的落叶松与云杉交织的芦芽山里。现在,马仑草原只盛情款待那些来自万年冰洞的寒流,来自太子殿前的烟雨流霞,来自芦芽石壁的地气和山岚,来自汾河灵沼的水色和山光。
    但是,十二月的寒风并不总是犷悍如无羁的烈马,有时也温驯如处子,在铺雪的草原上姗姗落落,徜徉而过,宛然一对对并肩踏雪的淑女,吃吃娇笑,遗落一片诗经里的俳句。她们是从挂满雾凇的松林里走来的吧,披了流苏飘曳的女萝,扎了缀满山花的草裙,穿了裸露脚趾的芒鞋,轻盈而不乏青春的盎然生气。这些女孩子呀,从春天到秋天,扮作闺秀的样子被人猜度,被人观赏,被人指指点点,被人当作绿叶一样装点俗气的相册,她们的花容和秀颀的娇躯沾满了尘世的嘈杂和凌乱。只有回到冬天,卸去满头金钗宝簪和垂耳的大秦珠,褪去彩云滚边的绣罗襦,巧手儿打开自家闺阁的朱门,欢欢地来到马仑草原的雪地上,释放郁积已久的情愫,唱那些无拘无束,野蛮而炽烈的风歌。只有在这时候,天地才重新属于了自然,属于了风姑娘。你可以尽情地舞蹈,冷袖翩翩,裙袂荡荡,妙曼的舞姿顷刻漫漶在了2712米的稀薄的空气里??????静谧的山地草原只留下如痴如醉的一群看客,那是羞涩的情人谷吧?那是青锋啸吟的试剑石吧?那是耳鬓厮磨的鸳鸯石吧?那是天马行空的飞来石吧?那是故作姿态的灵猴望月吧?
    但是,我仍能咀嚼出草原寒风的犀利。它像是淬火后的刀刃,扫荡着雪原上遗留的夏天和秋天的残骸。我想,马仑草原的风可能更像一个刀法纯熟的雕塑大师,摧枯拉朽、大刀阔斧般砍戕着自然肢体上依附的赘疣。
    站在坦荡的马仑草原上,聆听对面芦芽山传来的古老的褐马鸡的清鸣,遥瞰北齐长城嵯峨逶迤的龙脊,感觉远古的云烟诡谲地正从头顶掠过,夹杂着皇室御马的嘶啸,还有祖先围猎时极度亢奋的呼喊,甚至从倏忽而过的岁月的幻影里能分辨出哪个是朱氏的太子,哪个是闯王的部将,哪个是藉藉无名的马仑草原上一棵颓去枝桠的老松。
    这片苍山之巅幽居的草甸,周身散发着遗世独立的风范,生命在它料峭的风刀下坚韧地生息繁衍,如同尘埃般了无痕迹地飘进了冰瀑如涌的万年冰窟,飘进了浩瀚的原始森林。冬天的马仑草原尽管被风裹得严严实实,却很难寻觅到寻常旷野无处不在的肃杀和惨淡,它依然丰沛而充满激情,即使茫茫积雪湮没了它矮小的灌木和枯朽的草根,但春天的思绪已经从容踏碎脆薄的冰壳,正旺盛地酝酿在硬朗的北风里。
wangh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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