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全家福的照片里，大家的表情各异，目光也并非聚焦一处；阳光通过窗口照进家里，从母亲陈三娣的脸上依旧能看到希望。

　　陈丽娟是兄妹当中最文静的，也是脸上最为干净的，遇到陌生人，会好奇地打量直到对方不好意思。笑吟吟的她，还是最害羞的，母亲陈三娣说，只要有陌生人来家里，她就不好意思吃东西。

　　惠州市龙门县龙门镇路溪村石下小组有个六口之家，除了夫妻二人，4个原本正常成长的孩子，先后离奇瘫痪，多处求医始终无法确诊。在莫名的病患面前，夫妻二人用自己的坚韧让生活如常进行。对他们来说，生活就是家与病的艰苦战役。

　　陈国平是父亲，陈三娣是母亲，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后头特别大，没多久就夭折了。让他们欣慰的是，此后出生的4个孩子，看起来都很健康——至少在七八岁之前如此。

　　长子陈阳明，也是四个孩子中唯一的男孩，出生于1986年。刚出生的时候，说话、走路都正常，还喊出爸妈，和同龄的小朋友一起在村口玩耍。到了上学的年纪，却发现他无法正常说话，但没引起重视。直到八九岁的时候，陈阳明走路变得跌跌撞撞，四肢也逐渐萎缩。这个时候，他的三个妹妹陈燕香、陈丽燕、陈丽娟，已经先后在1988年、1992年、1994年出生。儿子出现瘫痪病症后，3个女儿成为了这对夫妇的希望。

　　然而，最令人陈国平夫妇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3个女儿也先后在6—8岁之间，出现与哥哥类似的状况，失去生活自理能力，身体处于瘫痪或半瘫痪状态。很长一段时间里，这让他们欲哭无泪。他们带着孩子先后前往龙门县人民医院、广州三九医院就诊均无所获。陈国平说，他们夫妇并非近亲结婚——这一点得到当地村委会和周边村民的证实。2014年，夫妇两人还前往深圳华南医药大学临床检测中心进行血液检查，同样无功而返。

　　由于家境普通，陈国平夫妇无法整日在家照顾瘫痪的子女们，为了在外打工多挣些钱，甚至有时中午也无法回家，就只能在家放些饼干，由陈丽燕帮着分给兄妹们。即使他们在家，饮食也同样简单得令人唏嘘：早餐是酱油拌饭，晚饭是炒青菜，有时买点猪肉回来烧。父母不在，四兄妹只能坐在椅子上或者地上，看电视打发时间。

　　然而，在这种艰难的境况下，在陈三娣的细心照料下，屋子里保持着基本的整洁，兄妹的衣服也都比较干净，也没有长期瘫痪病人常有的气味。客厅窗口有三分之二用麻袋遮住，未经修缮的楼梯透露着生活的艰辛。然而，在春天的阳光下，屋外挂着一排冬日的换洗衣物，证明着这个家庭虽然遭遇不明病患的打击，依旧竭力保持了普通生活的继续。

　　据龙门县残疾人联合会介绍，该组织于2011年6月2日给这四兄妹发了残疾人证，陈阳明残疾类别为肢体智力，残疾等级为一级；他的三个妹妹残疾类别也都是肢体智力，残疾等级为二级。

　　“我老了，他们怎么办？”这是陈国平夫妇最为担心的事，目前看来只能送到福利院，但如何让四兄妹继续在一起生活，这种希望实现的可能似乎并不大——周边任何一家福利院都难以独立承担四兄妹的良好照料。

　　撰文：记者 王彪

　　摄影：记者 王昌辉